【周喻】余辜 · 壹

预警:黑道恩怨,叔侄年上,疯狂ooc,疯狂年龄操作,大量原创人物,有未成年H(双方自愿并且已满14周岁),……靠我真的不好意思说了,反正还不知道我能坚持写到哪儿,到时候再预警(。

又雷又狗血,本来想注册个小号发的,后来嫌麻烦,而且我只是个沙雕透明写手而已就直接发了!要挂就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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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的车队直到过了午饭的时间才浩浩荡荡回到了周家,为首的那辆加长林肯停在威严庄重的老宅门口,几个装备精良的保镖率先下了车,接着,像老鹰抓小鸡仔似的从车里拎出来一个抱着副遗像死活不撒手的孩子。

花园旁边清扫落叶的女佣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把头低下去,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那个孩子是谁,怎么没见过?”

“哎,你不知道吗?听说是周总年轻时跟外面的女人搞出来的私生子,当年夫人为这事闹得全港沸沸扬扬,好几天才压下去呢。这不,等那个女人病死了才敢把小孩接回来。”

“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好像比云少还要大两岁……”

“不过长得倒是标致,跟他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总依然对那个女人死心塌地呢。自己没那个命,年纪轻轻就病死了,怪谁?留下这么小个孩子,又没母族当靠山,不知道将来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话可不能这么说,看那张小脸,谁知道周总把他带回来是想让儿子认祖归宗还是想再养个小情人……”

管家从附近路过,面色瞬间沉下来,压低声音呵斥道:“胆子大了?敢在背后嚼当家的舌根了?”

她见证过周家三代家主的更迭,如今到了风烛残年,声音像从老式风箱里发出来一般沙哑。几个年轻的女佣闻声吓了一跳,赶紧噤声低下头佯装专心干活,却依然不约而同地忍不住用余光去瞟那个孩子。

喻文州被保镖牵着走过不知道多少道门才到了周家主宅前。他看上去是真的小,十岁了,还没主宅门口摆着的两尊明代铜狮的底座高。巴掌大的小脸煞白,只有肿成灯泡的桃花眼泛着不正常的红,哭了一路,到现在泪水依然在悄无声息往下落。

周家老太太带着几个随从站在台阶上,皱起精致的眉。

“怎么现在才到?”

“路上哭得急了,喘不上来气,周总疼的紧,亲自带着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紧赶慢赶地赶回来。”

“没什么大问题吧?”

“那倒没有,遗传的先天性哮喘而已,医生说了,只要增强免疫力,平日里多注意点别感冒就可以预防的。”

周老太太点点头,又回过头来盯着喻文州端详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哭成这样,跟个女孩子似的。”

“大少爷他毕竟年幼,这么多年又是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保镖低下头捏了捏他的小手,“叫奶奶呀文少。”

小文州抬起泪痕未干的脸,嚅嗫道:“奶、奶奶……”

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从五官到脸型都无可挑剔,跟那张黑白遗像上他母亲的脸神似,一看就是受上帝的眷顾精雕细琢出来的,只是这些天哀毁骨立,清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单薄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周家老太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身穿一袭黑色缎面旗袍,保养得当的头发盘了个发髻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根泛着温润光芒的玉簪,只是那光芒依然掩盖不了几根若隐若现的银丝,描着淡妆的眼尾也有了细细的纹路,显然已不再年轻。

“泽铭呢?”

“周总去后山了,”保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要……亲自葬了喻小姐的骨灰……”

十年了,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女人……

她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这张像命人拿走安置好,别让佳琳回头看见了又来闹我。”

小文州闻言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噙着泪拼命地把那个装裱精致的遗像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葱白的指尖用力到微微发抖,保镖也不敢硬夺,只能低下头耐着性子哄他。他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着脚下陆慕砖窑烧制的地砖,俨然一副谁敢抢就要和谁同归于尽的架势。

到底是老人宅心仁厚,周家老太太用眼神示意保镖退下,接着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箱,打开来,里面有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怀表。

“这个是以前你母亲送给你父亲的定情信物,你父亲没机会戴了,留着也没用,奶奶把它送给你,权当给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留个念想。”她蹲下来,亲手帮小文州挂在脖子上,声音宛如有着镇定人心的魔力,“人各有命,你母亲已经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要在这个家里好好待着,不能只会哭,知道了吗?”

小文州接过那块精美的怀表,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甚至连手中的遗像被人悄无声息抽走了都没发觉。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进了大门,从丹墀上迈过去的时候,腰间玉佩碰撞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知道就好,进来吧。”




周泽楷今天照例来老宅给周老太太请安,还没到门口就觉得不太对,老宅今天太素净了,连一向挂在门廊下的两只剔墨纱灯都被取了下来。他前几天忙着在俄罗斯搞试飞,许久没听手下汇报本家的事情,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江波涛打开车窗随手拉了个眼熟的保镖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他大哥回来葬自己情人来了。

江副总奇道:“这情人我听说过几次,可没听说过大当家还有这么大个儿子啊。”

保镖一年到头难得见到周泽楷这位二当家几次,忍不住往后座多看了几眼才开口解释:“说是文少从小身子不太好,大当家宝贝得很,一出生就让人保护起来了,连学都没上过,平常就在家里请家教,我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呢。”

“那可真是……”江波涛合上车窗,回过头刚想跟周泽楷说连我们都不知情那可真是太宝贝了,就看到周泽楷静静地看着窗外,带着一丝惊讶的神色笑了出来。

“我见过那个孩子。”

他生的漂亮,年纪又不大,乍一看这个笑其实是非常和善的,甚至还有些赧然。但江波涛知道这些词其实跟这位教父级人物完全沾不上边,听周泽楷这么说,自然也不由得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依稀看到一票人高马大的保镖的背影,只当他记错了,随口问:“是吗,在哪见的?”

周泽楷也觉得奇怪,他每年见过的人谈过的生意不计其数,有可能早上还在俄罗斯分公司试飞新型战斗机,下午就去叙利亚完成了一单35亿美金的生意,居然会对这么年幼一个孩子印象深刻。名震东南亚的年轻枪王那时候刚刚掌权不久,从轮回处决叛徒的现场出来想透个气,发现自己竟然比预计的提前了半个小时就解决了问题,一面默默感慨自己做这些事越来越熟练了,一面心血来潮吩咐司机早早地带自己去之前预约的音乐会等候开场。他来之前包了场,一个人坐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包厢中打开手机准备刷邮件,忽然听到台上传来了诙谐滑稽的节奏。

这首《丑角的晨歌》是拉威尔钢琴组曲《镜》的第四首,也是其中最著名的一首,由复三部曲式构成,描述一位热恋着的青年在黎明时分与情人依依惜别的情景,夹杂着不舍和忧伤。拉威尔后来将它改编成管弦乐,经常作为独立的小品演出。音乐是从西班牙绘画中获取的灵感,以西班牙的节奏支配着,是一首西班牙风格的乐曲。一开始的节奏仿佛是丑角蹒跚的步态,同时从中引出一支旋律来刻画丑角形象,中间部分用朗诵调表现丑角内心的悲叹,最后仍以丑角的形象结束。

拉威尔就没有好弹的,单是谱面就能把人整疯。最后一个音节戛然而止,将周泽楷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睁开眼看到台上坐在钢琴前的那个瘦瘦小小的背影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弹难度这么高的曲子了?

周泽楷小时候也是学过钢琴的,世家公子为了抬高自己的逼格总要有拿得出手的特长,只是后来觉得这种优雅唯美的乐器跟自己的身份实在不搭就荒废了。但他知道这首曲子难度非常大,不仅识谱困难,还有和弦、琶音、同音反复,甚至有双音刮键......踏板的运用、曲子的节奏、谐谑意味和一些强烈的力度对比也需要注意。 

像他这种出身的人,其实很容易跟那些作品具有强烈感情色彩的艺术家有共鸣,因此拉威尔也是他很喜欢的一位作曲家。拉威尔对名誉金钱甚至社会评价毫不在乎,在当年的法国他打破了传统乐理,被学校两次开除,甚至连续多年在罗马奖中名落孙山,导致全法的音乐家和知识界都为他鸣不平。这些经历,倒是跟周泽楷颇为相似。

周泽楷抬起手,把一直候在一旁的负责人招过来问:“那孩子是谁?”

负责人抻长脖子往台上看了一眼,连忙赔笑:“是……是跟着喻小姐学钢琴的学生,年纪小不懂事,抱歉周总,如果您不想听,我现在就让人把他赶走——”

“叫他上来坐。”

负责人赶紧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一路小跑到舞台上跟那名学生说了几句话,接着女钢琴家也穿着礼服从幕布后走出来,听到对方的来意后不经意往周泽楷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学生的头就让他去了。

“收好,”周泽楷忽然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脱掉那件满是干涸血痕的黑风衣递给手下,“别吓到他。”

过了一会儿负责人领着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孩子上来,不知是不是被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给震慑住了,那个孩子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乌黑睫羽根根分明,包厢内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惨淡的阴影。他贴着创可贴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明显非常畏惧。

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要说这么小一个孩子,放眼整个周家,没有人不怕周泽楷,就连大他九岁的亲哥哥也要忌惮他三分。周家的两个兄弟关系紧张,多年来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手里却都握着不少对方的把柄。这场音乐会的主角——那个温柔美丽的女钢琴家只能算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位,他大哥视若珍宝的女人在他这里一文不值,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用一些温柔的手段控制在自己的眼线之内,有需要时拿来当谈判筹码再方便不过。

周氏百年望族,树大根深,发家历史可以追溯到洋务运动时期。这么多年的积淀,内部自然也是盘根错节,早已在多个行业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而其中最为凶险的领域自然当属包含了走私、军火、洗钱,甚至据说有些族人还悄悄在其中进行着毒品贸易的,被称为“轮回”的黑色地带。

上一任家主不愿看到子孙后代继续染指黑道,便着手对周家进行动荡不安的由黑洗白,只可惜洗白进行到关键时刻,他便在这些深水之下的产业千疮百孔腐败不堪之际撒手人寰。从那以后,轮回便更加肆无忌惮,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面目,也没有人敢轻易触碰,一度闹到了周家无法掌控的局面。

直到周泽楷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从军队退伍回来被家族长老像扔垃圾一样扔过去,盘踞在军火集团许久的庞然大物轮回才开始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当时那个不善言谈的、被所有人以为会在那些罪恶肮脏的交易中悄无声息死掉的小少爷,亲手除掉了几个企图瓜分轮回的族人,凭借过人的胆识和前瞻性的目光,一手创立了完善的高科技武器研发、制造、销售体系,把一些强枝弱本的公司出售给国家,说动政府出面提供贷款和保护,又陆续在军方的几个大型项目招标中顺利中标,每年光是自国防部接受的军工订货额逾230亿美元,涵盖了全军所有装备门类,这才将轮回在整个亚洲军工行业的地位重新推至巅峰。

同一系列的公司之间能够进行较为紧密的合作,各个公司在自己分工负责的领域内,可以为其它兄弟公司提供好的产品或较低的价格,周泽铭和周泽楷各自掌权的周氏财阀和轮回目前就处于这样一种互相独立又互为依托的状态。就算是周氏目前明面上能摆出来的企业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但与其背后真正的军工生产潜力相比,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那双三十分钟前刚刚扣下扳机轻而易举夺走一个人性命的手举着根棒棒糖,周泽楷不爱吃甜食,也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吃这些花花绿绿难以下咽东西。这个糖是他在刚刚搜身的时候从那个叛徒的包里搜出来随手放进口袋的,本是可怜的男人为今天生日的女儿特地买下来的礼物,而此刻它正以一个不太熟练的姿势被周泽楷亲手递到了男孩的面前。

“不要怕,过来,给你糖。你叫什么?”

小孩怯生生地接过那块糖:“我、我叫文州……”

——喻文州。

“没什么,让我们的人盯着点。”周泽楷收回目光,“走吧。”

2019-01-08周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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